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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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走的。”赵明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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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刘省本能地想站起来，结果撞上了车顶，他来不及痛，暴躁地想要拆破这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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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的遗传病也好多年，冬冬年前发病怎么可能这么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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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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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赵明第一次来借钱的时候，刘省还想着反正这病前期没事，大不了等公司这波资金周转过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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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嘲笑过赵明小题大做，整天摆个可怜样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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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说过冬冬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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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省恍惚起来，好像是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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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坚信有嫂子的例子在前头，这病不可能那么快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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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刘省抓着电话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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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你他妈为了几个钱这种话都能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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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省。”赵明在电话那头说，他像是在抽烟，呼了很长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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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过你，真的恨过。那天看你连正眼都没给我，我拳头握紧了，牙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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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赵明好像又吸了很重的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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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恨自己，恨自己这么没用，我打小就不是个读书的料，我真的不聪明，那些股份啊，报表啊，我不是不想看懂，我也学过，还找你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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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省在电话这头哽了一下，他想起来赵明是来找自己问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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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去年，赵明拿着一叠报表，过来说想请教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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