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去，从微笑的妇人手里一把抢过面饼，转身融入熙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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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谁也没空注意这个小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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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雀河畔的集市人流熙攘，商贩们叫卖着各色货物，人声沸沸，依稀听见驼铃渐近，又一支商队缓缓走入这个沙海绿洲中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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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昼阳国的都城“留阳”，在昼阳国的语言里，这座城邦叫做“乌尔沙”，意为“圣水之城”。如果从高处看，留雀河温柔地拥抱着大地，两岸绿意点点，河水并不湍急，与其它支流一同汇入涵泽，涵泽足有数百座城邦那么宽广，这片沙中海在落日下恍若一面神仙遗漏的镜子，以最漂亮的角度映照天空的模样。再远处，是一排排土丘，昼阳国民叫它们“白鱼堆”，因为这些沙丘像是一尾尾巨大的白鱼，永远朝着风来的方向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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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用芦苇和粘土在河畔两边搭建屋舍，蓄养牛羊，袅袅炊烟融入渐暗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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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昼阳国，拥有两万人口，是沙漠里顽强且闪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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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样的傍晚，阿史那玄一如既往地踩着晚霞走过斑驳的街巷，最后轻车熟路地钻进乌尔沙外一座白鱼堆下面，这里是一处沙狐挖出来的小洞穴，他把这里挖大了一些，又在洞穴入口处放置了许多尖锐的木石碎片，每天都会加固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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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小堡垒，住一个孩子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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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但他知道自己曾经一定有过父母——没有婴儿能单独离开父母的怀抱活到能走路的年纪。在他有记忆开始，有个老酒鬼捡到了他，可酒鬼在三年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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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昼阳国里，只有那个喝得颠倒天地的酒鬼愿意收留这个孩子，因为所有人都以自己深目勾鼻、黄褐色的头发和古铜色的皮肤为傲，这是大地赐予的颜色，更是阳光眷顾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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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这个黑发白肤的异类，是被世界诅咒的孩子，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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