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砂砾的轨迹，能预感到风暴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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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老师又问了他：“阿史那玄，你还恨吗？恨大家对你的看法，恨那些曾经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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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玄认真地点了头，说：“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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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些被四处提赶驱打的日子，听得见那些喊他“不祥之子”的声音。屈辱和冷漠，时隔多年，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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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并没有让他别恨，只是平静地说：“你可以边恨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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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老师指向远处的白鱼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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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片沙漠，它无情地吞噬了多少生命，每年都有国民和商队葬送在里面，可它孕育了绿洲，也诞生了涵泽，它是伟大的老师，教会了昼阳国人如何在逆境中生存，就像曾经那些伤害你的人，教会了你如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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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玄，爱与恨是一体的，不要让它们分开，影响你。不论何时，恨的时候，要看得清爱，如果没能看清，那么，就从高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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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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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萨利赫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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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月亮那么高，看月光既能照亮前路，也能刺痛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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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玄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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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目光从自己痛苦的记忆上移开，瞧见商队们在茫茫黄沙中开辟的商路，丝绸、香料、珍宝来往于黄沙海之间，看见昼阳国人在酷热和刺骨冰寒交替中顽强又倔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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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这是一个在艰难环境下生存的民族，他们或许保守、或许偏执、甚至能称得上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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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这种性格，让他们在恶劣的天地中生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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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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