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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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钰轻轻摇头，神色怅然道：“可能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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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伏在床边，泪水将她的精致妆容冲刷得乱七八糟：“我问过医生，只要手术成功的话治愈的几率很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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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联想到什么，她的后半句话卡壳许久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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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钰用纸巾一点点擦干净她被弄花的眼妆，补全她的话：“手术失败和复发的概率很大，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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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沉默地低下头，病房内安静得似乎只能听见若有似无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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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钰坐直身体，说出自己最后一句心里话：“比起做尽坏事得到报应，生病也许是我最好的结局，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几率，我从很久以前就明白了我的命运，就这样吧，你们不必因为我的病怜悯我，我很累没心情和你们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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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嘴唇挪动几下，声音沙哑得仿佛从喉咙里发出：“很久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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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钰垂下眼，苍白脸颊仿佛一块终年不肯融化的寒冰，他的身体虚不受补，就算被秦陆英精心照顾了两个月还是瘦得厉害，浅蓝色病号服穿在身上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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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星的心里蓦地一酸，他仿佛意识到什么，挣扎着吐出几个晦涩的字眼：“是我……落水的那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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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钰轻叹一声，微不可见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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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星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掐住掌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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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他落水已经过去太长时间，久到他几乎以为那是一场噩梦，梦醒来后所有人都告诉他是柯钰亲手把他推下水池，任凭他在水池里怎么扑腾挣扎也不愿意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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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义正严辞地批评柯钰小小年纪心术不正，又俯下身满脸温和地告诫他以后要离柯钰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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