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初秋的扬州城暑气未消,夜河船如织。
脚下踩着运河湿漉漉的潮气,陆棉棉的手腕一提一旋,指间沉甸甸的两壶雪酒发出闷响。
陆棉棉是扬州城内有名的女脚夫,因其送货又快又稳出名,可眼下,她要迟到了……
踏入画舫,船内妈妈手绢上的香粉熏得陆棉棉鼻尖发痒,那妈妈看着神色焦急,“哎呦,祖宗,你可算是把梁大人要的雪酒给送来了,这梁大人可是京中派来的巡抚大人,要是得罪了他,我这整条花船街都得倒闭,天字甲号房,快快送去……”
“知道了。”陆棉棉点头,抬腿上了画舫的二楼。
陆棉棉低头看着那两壶价值百金的上等雪酒,生怕她一个脚滑就将这酒打碎,她可赔不起。她不仅赔不起,她还特别缺钱。
《大靖疏议》有载:凡大靖百姓,女二十、男二十二未婚配者,需按年纪向当地官府缴纳“红鸾税”。
红鸾税也是百姓口中常说的不嫁娶的单身税。
陆棉棉这些年在市井摸爬滚打,早就意识到男人大多都是薄情负心之辈,不值得托付终生。她立志终生不嫁,避免为了被拉去强制嫁给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当然要多做点活,多给自己先攒好未来要用到的单身税。
这也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夜半也要到画舫送货的原因。
画舫的二楼要比一楼静得多,陆棉棉对比门牌上的文字,寻找“天字甲号”房。
一声箜篌的乐声吸引了陆棉棉的注意力,在市井那样呕哑嘲哳的待久了,偶尔听到这样的仙乐的确耳暂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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