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雪似杨花”,此刻才惊觉古人
“柳絮因风”
的精妙。手指划过书页间的批注,某个不知名的读者在李清照《声声慢》旁写:“字字泣血,读之断肠。”
墨迹早已晕染,却依然滚烫。
第一次诗词课上,老夫子让众人以
“春夜”
为题即兴创作。林夏握着狼毫的手微微发抖,邻座的少年已经洋洋洒洒写完半张宣纸。笔尖悬在宣纸上许久,她忽然想起初到书院那天,山涧的溪水撞碎月光的声音。“溪碎银鳞千万片,悄藏星子入春醪。”
落笔时,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
“匠气太重。”
老夫子的评价让林夏如坠冰窟。她躲在竹林里反复咀嚼这句话,直到暮色将竹简染成黛青色。突然有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经过,腰间的酒葫芦晃出酒香:“小姑娘,见过暴雨打荷叶吗?诗词要像那雨,砸在人心上才疼。”
说完仰头饮尽残酒,留下满地月光。
深夜的宿舍里,林夏翻出手机里存的旧作。那些曾经被追捧的
“唯美句子”,此刻看来不过是华丽的空壳。她删掉所有草稿,重新打开文档。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啼叫,键盘敲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霓虹揉碎长安月,我拾残星补作笺。”
这是她第一次写出现代与古典的碰撞,泪水滴在键盘上,晕开了
“长安”
二字。
三个月后的诗词大赛上,林夏的《临江仙观星》引发全场哗然。“欲借银河为素纸,星辰蘸作胭脂。人间灯火竟成诗。高楼悬冷月,照见少年痴。”
评审席上,那个总批评她的老夫子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颁奖时,镁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恍惚间又回到京城的出租屋,那时的她,连梦想都不敢大声说出口。
当《云笺阁》编辑发来签约通知时,林夏正蹲在书院后山喂松鼠。合同里的千字稿酬是从前的五倍,但她盯着附件里新写的《青玉案重逢》,忽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山风掠过竹林,带着墨香与松涛,她轻轻念出最后一句:“墨痕深处,旧时光醒,笑我仍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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