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他空荡荡的裤管在雪地里拖出两道浅痕,“这是俺婆娘做的,加了点胡麻。”
林夏接过粗瓷碗,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他看着老兵冻裂的手背,突然想起诗中的
“沙场孤儿”:“老哥,你可知那些阵亡将士的家眷……”
“大多在关内屯田。”
老兵往灶里添着柴,火星子溅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去年冬里冻死了三个娃,官府发的棉衣,还没出长安就被换成了破絮。”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林夏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奈和悲愤。
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林夏掀帘出去,看见一队禁军正将十车棉衣卸在关城中央。为首的将领捧着圣旨高声宣读,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着即核查边关军需,凡克扣者斩!”
老兵突然跪倒在地,对着长安方向重重叩首。积雪被他额头撞得飞溅起来,在月光下像散落的碎银。林夏望着那队禁军崭新的甲胄,突然明白自己那首诗,竟真的穿透了重重壁垒,带来了一丝改变的希望。
数日后,长安来的信使带来了惊人的消息。户部尚书被革职查办,查抄的家产里竟有三百件本该发往边关的棉袍。翰林院的李学士奉旨前来云漠关,要将《云漠关》刻在关城的石碑上。
刻碑那天,关内外的军民都来了。林夏站在人群中,看着李学士挥毫泼墨。老学士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激动。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那欢呼声中充满了压抑已久的释放。
瘸腿老兵突然指着远方,声音颤抖:“看!”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支商队正缓缓走来,驼铃在风中悠扬地响着。为首的商人掀开车帘,露出王砚之熟悉的笑脸,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孤儿,都是阵亡将士的遗孤。
“林兄,”
王砚之上前握住林夏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陛下上命我来此设立学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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