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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秋重新提笔时,手指稳如磐石。“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墨色突然变得鲜亮,像是掺了朱砂,在绢帛上灼灼燃烧。
萧彻嘴角勾起冷笑。他认出这
“陈王“
指的是当年平定西域的永安王,而北狄可汗的先祖,正是被永安王斩于马下。昨夜他在驿馆埋下的伏兵,动手时喊的正是
“为永安王讨还血债“。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笔锋突然转折,墨迹在绢帛上蜿蜒如河。魏渊盯着那
“酌“
字的右点,忽然想起三天前户部送来的账册,西北军饷的缺口,恰好是
“十千“
之数。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仆寺卿捧着八百里加急冲进殿内,奏章在晨风中展开:“报!雁门关大捷!镇北军夜袭敌营,斩敌首三千,缴获粮草万石!“
沈砚秋的笔顿在
“五花马,千金裘“
上,墨滴在
“金“
字旁边晕开。萧彻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左肩上狰狞的刀疤
——
那是三年前守雁门关时留下的,当时他怀里揣着的,正是国师手书的
“不破楼兰终不还“。
“呼儿将出换美酒“——
沈砚秋的笔锋陡然变得轻盈,仿佛带着酒香在绢帛上旋转。百僚听见殿外传来市井的喧嚣,不知何时,午门外已经聚集了数千百姓,正跟着太学生们齐声诵读《将进酒》。
皇帝哈哈大笑,从龙椅上站起身。他腰间悬挂的玉佩,是当年沈砚秋在黄河边捡的河卵石雕琢而成,上面刻着
“同销万古愁“
五个小字。
“与尔同销万古愁!“
最后七个字落下时,沈砚秋将狼毫掷向空中。笔杆在空中划出银弧,恰好落在萧彻伸出的手里。武将粗糙的掌心裹住温润的笔杆,竟生出种奇异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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