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轻轻撞击剑格,发出细碎的叮咚声。
林夏盯着廊柱上斑驳的朱漆,那里还留着他十岁时刻下的歪扭刻痕。那天他因为背不出《论语》被父亲罚抄,偷偷用匕首在柱子上划了个哭脸,后来被祖父发现,却只是笑着摸他的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得先学会藏住锋芒。”
第三式
“梅影横窗”
时,他的剑尖终于稳稳停在离海棠花枝三寸处。沾着雨珠的花瓣簌簌落在剑脊上,顺着冰凉的金属滑下去,在青砖上洇出小小的水痕。
林夏忽然想起昨夜在书房看到的剑谱,泛黄的宣纸上题着蝇头小楷:“夫剑者,心之刃也,心不妄动,则剑不妄出。”
“手腕再翻半寸。”
福伯将拐杖横在他肘弯处,“您祖父练这式时,能让剑尖悬着的花瓣半个时辰不落。”
林夏感到小臂的肌肉在微微抽搐,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他想起上个月在酒楼听书,说书人讲起江湖剑客对决,说真正的高手能让剑尖的颤影凝成一朵花。当时他撇着嘴不信,此刻却盯着剑尖那片颤动的海棠花瓣,忽然觉得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日头爬到中天时,西跨院的青石板已经被他的脚印洇湿了大半。
第十二式
“清风送远”
收势的刹那,林夏的手腕猛地一沉,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他喘着气扶住膝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石板上歪歪扭扭,像株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芦苇。
“歇会儿吧。”
福伯递过的茶盏里飘着两片龙井,水汽氤氲了老人眼角的皱纹,“当年你祖父练到第七式,手腕肿得连筷子都握不住。”
林夏接过茶盏的手还在抖,温热的茶汤溅在虎口处,烫得他指尖一缩。屋檐的雨水顺着瓦当汇成细流,在石阶上敲出明快的节奏,倒像是谁在轻轻打着拍子。他望着剑穗上晃悠的玉佩,忽然发现那玉上的梅枝原来刻得极细,每道纹理都藏着若有若无的韧劲儿。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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