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姑娘要打尖还是住店?”
悦来客栈的店小二用抹布擦着桌面,眼角余光却瞟着她腰间的刀。那青布缠裹的刀鞘在潮湿的空气里泛出深色水痕,像极了三日前盐商宅邸前流淌的血。
林夏拣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指尖叩着桌面:“一间上房,再要碟茴香豆。”
雨丝斜斜地打在窗纸上,将街对面的绸缎庄晕成一片模糊的水红色。她瞥见账房先生正低头拨着算盘,手指在
“柒”
字档位上反复停顿,仿佛在盘算什么。
暮色渐浓时,沈砚秋披着蓑衣推门而入。他摘下斗笠,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青衫前襟洇出深色圆点:“知府的副手王推官正在查抄盐商宅邸,从地窖里搜出了这个。”
他将一张折叠的宣纸推过来,上面用朱砂画着幅残缺的舆图,边缘处盖着枚模糊的朱印,细看竟是漕运总督府的印鉴。
林夏指尖划过舆图上的河道:“这是大运河的支流,标注的码头都在沂州境内。”
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被虫蛀的旧图,边角处同样有个月牙形的墨渍,“王推官是什么来头?”
“三年前从京城调来的,据说跟刑部尚书沾亲带故。”
沈砚秋压低声音,“我在府衙当差的旧友说,此人昨夜去了城西的龙王庙,与个穿蟒纹靴的人密谈了半个时辰。”
雨夜里的龙王庙飘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林夏蹲在戏台的横梁上,看着王推官将一个锦盒递给角落里的黑衣人。闪电划破夜空的刹那,她看清那人腰间的令牌
——
银质的鲤鱼衔珠纹,是御前侍卫的信物。
“断水刀呢?”
黑衣人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的铁器。
“那丫头片子藏得严实,不过沈砚秋那小子常去城南的活字印刷坊。”
王推官的声音带着谄媚,“下官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的漕运大典上,定能让他们自投罗网。”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