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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羡鱼将来龙去脉挑挑拣拣,忽略掉不能说的,剩下的如实告知了赵老爷。
对方听着天大的噩耗,脸色渐渐煞白。
就这么片刻功夫,他已然像是苍老了几十岁,缓慢而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皮,褪尽血色的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然而最终只有游丝般的气息漏出——他发不出声音了。
晓羡鱼见状,嘱咐一旁的下人:“扶你家老爷回去休息吧,照看好他,别离了视线……我还要去一趟公子院中,切记莫要来打扰。”
人在极悲时,会感到空茫。赵老爷需要时间缓一缓。
赵老爷就这么满脸木色,僵硬如傀儡似的被慢慢搀走了。晓羡鱼原地瞧了片刻,然后沿着记忆中的路回到赵公子院里。
满墙符纸簌簌作响,她撑开伞,奚元和云秀幽幽现身。
云秀怔然环顾四周。她看向院中的桂花树,树下堆了个不起眼的
小土坡。
那里是赵锦宁曾为她立的冢……后来被她自己一脚踹翻了。
她来到那小土坡旁边,用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抔,转头望向晓羡鱼,似向她征求着什么。
晓羡鱼想告诉她——这些身外之物,是带不走的。
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云秀瘦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她大概许久没笑过了,眉梢唇畔的弧度都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