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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些了么?”晓羡鱼打量着眼前缓缓现形的白衣鬼魂。
奚元掩唇低咳了几声,长睫一抬,望向她的眸光里含着点儿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面颊似乎更惨白了几分,犹寒冰天水里浸过一遭的冷玉。晓羡鱼甚至隐隐感觉他变得有些透色泛光起来。
……怪了,怎么比在霜天台上还虚弱了?
晓羡鱼将他翻来覆去检查一遍,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问题。
她蹙着眉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俗话说得好,缺什么补什么。倒霉鬼是在阳气过盛的地方待得太久才变得如此,那么便该补一补阴气。
若要问如何补,自然是去一个阴气重的地方,浸润上个三五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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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可否请您再说一遍?”
雪枯城一家车行内,伙计执笔的手轻轻一抖,墨点子甩在登记簿的纸页上,洇开了一朵绒边小墨花。
他瞪大眼睛,抬脸看着面前红衣灼灼的少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小的最近耳朵不好使,方才好似听错了……”
“我说呀——”晓羡鱼颇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雇一辆车,没有目的地,就一路大致朝南走,路上途经什么野坟山、乱葬岗的,便将我放下。这回可清楚了?”
修真界有言:“向北登仙,朝南堕鬼。”霜天台位于北地,而幽都山则处极南,离得越近,阴气越重。
她想了想,又笑眯眯补了句:“对了,最好是安排个胆子大的车夫,喜欢往阴气重的地方扎的,倘若成功撞邪,额外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