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舟没有说话,只忽然笑了声,转过脸看车窗外。
公路蜿蜒着往前,视线里是看不见边际线的原野,他从没有一刻感觉到如此的辽阔和轻松。
半晌,他抬头看方幼宜,好像终于恍然一样点头说,
“原来是这样。”
很长时间以来他其实都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直到此刻他终于找到一种合适的形容,
像新生。
遇到方幼宜之前,他的内心世界一直都是空旷而平静的,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阳光也没有四季,只是一片荒芜干裂的土地。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从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
在经历过这些患得患失的恐慌,得到又失去的寂寥,反复搓磨的质疑和痛楚,他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自我认知的怀疑,自己或许真的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