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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忙缓缓转头。目光扫过瘦猴缠着纱布的眼,扫过角落冰冷的遗物,扫过床上生死难料的兄弟,最后,定格在自己染血的手掌上。
时间凝滞。斗室里只剩伤员的**和瘦猴压抑的啜泣。
然后,刘忙咧开嘴,笑了。
那笑容扭曲着,混着血污,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鬼,没有一丝暖意,只剩下冰碴子般的疯狂和决绝。
“呵……”他的笑声干涩沙哑,像砂轮打磨生铁。
他猛地攥紧那冰冷的六棱柱体,用尽残存的力气,狠狠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上!冰凉的金属紧贴着滚烫的皮肤,紧贴着那颗艰难跳动的心脏!
他抬起头,眼中的光芒仿佛穿透了破败的顶棚,看到了贾政狰狞的嘴脸,看到了刘信人那高高在上的漠然眼神,看到了帝星那庞大如山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值……得?”刘忙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寒风,浸透了刻骨的恨意,带着一种近乎疯魔的狠劲。
“兄弟们的血……不会白流!”
每一个字都咬得死紧,带着血沫,仿佛用骨头在顽石上刻下誓言。
“贾政……山顶会……刘信人……”他念着这些名字,如同念着一份索命的名单。
“一个……都跑不了!”
嘶哑的话语在这充满了伤痛和死亡的破屋里飘荡,像一面染血的战旗。那冰冷的六棱柱体紧贴着他的心跳,如同一个刚刚烙下、再也无法洗去的复仇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