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密不透风地兜住了这一片华灯初上的纸醉金迷。
但她清醒,他也清醒。
清醒地把自己锁在浴室,老旧静谧的黄铜锁细致地拧了两道。
借着远远达不到上头的酒劲,揿灭白瓷盥洗台前微弱如萤火的壁灯。
他五指紧攥成圈,放纵自己、发泄自己,那难以言喻的、蓬勃昂扬的欲望。
白光急电、风雨交加,脑海一片波涛汹涌的混乱。
他低着声,心跳又轻又急,缓了片刻,撑着手起身,拨开水龙头。
她平时穿西服长裤,挽着长发,精明、利落、干练。像英国政坛大杀四方一针见血的政客,而非出身世家大族理应肩负责任的千金名媛。
偏偏,今夜那身鱼尾裙,太美、太傲、太引人堕落。
清醒地堕落。
但他想起的,却不是今夜的宋昭宁。
而是更久远之前,在圣洁肃穆的教堂中,握着一本保存不错的线装圣经,耐心地听他说了许多不该出口的秘密,少女时期的宋昭宁。
当她打开那扇薄薄的栅栏木门出来时,席越必须承认,在那瞬间,他其实想过打开后备箱,取出丢在里面的长管猎枪,回来瞄准她的额心或别的什么地方。
但命运把他的目光牢牢地定在她身上,绝对平静而美丽漠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