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微微地叹了口气。
伤口中流出的鲜血随着动作逆流到指缝,他曲张了下,感受着温热黏腻的触感。
“但是人都死了,火化后就是一捧灰。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在意他们开不开心。”
他自嘲讥诮地勾起唇角,拉栓上膛,黑洞洞的枪口顶着母亲微弱跳动的心脏。
她曾经很美丽,那是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
席越遗传了她的眼瞳颜色,边缘一圈儿很淡的浅金色,阳光下有一种钻石般潋滟清透的光芒。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哪怕是近距离开枪也无法完全消除子弹旋转而出贯穿心脏的声音。
那瞬间,飞鸟惊枝,浮云翻涌,浪潮拍打黑色礁石。
一泼滚烫鲜血飞溅到他脸上,席越闭上眼睛。
她死了。
无可挽回地死了。
既是解脱,也是自由。
他原地坐了好一会儿,近距离开枪射击的场景在后来很多年成为挥之不散的噩梦,他生硬地吞咽着口水,但喉间干涩万分,仿佛生生咽了一把碎玻璃。
席越背手擦过脸,起身时踉跄半步,他在床头找到她生前最喜欢读的一本书籍。
“至于您的梦,不要再去想它们了。这世界的担子太重,不是一个人可以担负得起。这世上的悲哀太多,不是一颗心可以承受得起。”
他靠着母亲仿佛睡着了的恬静面容,微弱地笑了笑。
混着掌心流下的鲜血吞了一打白色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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