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她衣带系好,刚朝她走两步,却遭她眼神极凌厉地一扫,他抿抿唇,后退两步回到原地站着。
已经进入四月,再过几日便是小满。初夏的夜凉如水,顶着陈樾的注视,棠袖后知后觉地把寝衣整理好,又顺手抱起被子往身上一裹,终于开口。
“陈樾,”她问,“你不好好当你的指挥使,跑我这干什么?”
陈樾默了下。
他大约是想编个比较靠谱的说法,毕竟真正的理由讲出来实在太难为情——哪个正常男人能为了哄老婆将自己伪装成小官?可面对棠袖,他还是摒弃了那些有的没的,诚实道:“想伺候你。”
这朴实无华的回答令棠袖哽住。
不期然的,棠袖想起他们的新婚夜。
那是三年前的春天,那时的她不如现在见识得多,正是对异性有着天然好奇的时候,原本她打算洞房伊始就先下手为强把新郎官推倒,好好看看男子的身体和女子究竟哪里不一样,但思及之前听到的一些叮嘱,说新妇一定要矜持,这样才不会叫丈夫看轻云云,她便耐住性子,等陈樾先动。
之后果然是陈樾先动了。
只是他没经验,怕太莽撞让她不舒服,便很细致地以唇舌一点点抚慰取悦。直到她觉得可以了,他才进行他的下一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契合。
他们两个打从一开始就是他伺候她,后头换再多的花样也依然如此。
他乐意,她也没什么好抗拒的。反正是他自己要主动,她只需要享受便好。
可再新奇的感受、再舒适的手段,久了也就不新奇、不舒适了。
床笫之上没法叫她有新鲜感,更不必提床笫之下他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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