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镜嫆快尴尬死了。
但她自认是在场唯一的长辈,她绝不能在两个小辈面前,尤其是女婿的面前表现出来,便用尽毕生演技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听陈樾说:“我下值晚,走正门会惊扰岳父岳母。”
冯镜嫆说:“这样。”
要不是陈樾就在跟前,冯镜嫆简直想对棠袖翻白眼。
死闺女就偷着乐吧,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肯跟她玩劳什子偷情的把戏。
陈樾也是,玩就玩,也不提前说一声,她又不是多么古板的人。
当着陈樾的面,冯镜嫆没教训棠袖,而是把袖袋里的两份压岁钱拿出来,一人一封,发完就走。
陈樾送她。
一路两人俱都无言。
到院门口时,冯镜嫆开口,说就送到这吧,陈樾欲要继续送,冯镜嫆侧首,想说真的不用送你赶紧回去吧藏藏还在等你,却敏锐地注意到在屋里没注意到的某个细节,目光再次一凝。
冯镜嫆突然就不尴尬了。
因为她知道了,陈樾比她更尴尬。
“……”
顺着冯镜嫆的目光,陈樾默默低下头,把因为实在匆忙,而没理好的短了一截的袖口拉好。
咳,这实在是……
历经无数风雨的都指挥使正飞快思索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来化解尴尬,抬起头,冯镜嫆已径自走了。
陈樾没跟上,目送一段,捏着压岁钱回去找棠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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