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蔓上她的心头。古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下的这缕发,何尝不是意味着——
从今往后,君躯有吾迹,吾体含君痕。
待长孙无忌颂完却扇诗后,在万众瞩目中,她缓缓挪开了扇面。
神仪妩媚,举止详妍。
“哇——”
骤然,大堂中听取哇声一片,一浪高过一浪,波涛汹涌、此起彼伏。
前头的人只管惊叹,后头的人伸长脖儿瞧,嘴中也附和着。
惊羡后,就是不绝于耳的赞美之词,莫婤半垂眉眼,分明已
卸妆,眉际沁出翠黛,双颊羞得绯红,生出娇艳桃花,朵朵绕上他心尖。
“婤婤,举首视吾。”他轻缓地哄道,声儿却染上些喑哑。
骤然抬首,瞧着他眼底映出她的面容,又被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包裹,一时间,喧嚣似离他们远去。
两人久久对视着,万般柔情在庐中弥漫,帐外的呶呶哓哓停了几瞬后,忽而齐声响起:“观花烛!观花烛!观花烛!”
“何意?”回过神的莫婤,躲闪开他灼热的视线,荡着水光的眸子灵动地欲往外头瞧。
长孙无忌凤眸仍黏着她不放,见她偏头忙将双手轻轻捧上她的面道:“是谓——弄新妇。”
不就是闹洞房!
脑海中转了个急弯,她红透的脸似烧得冒起了烟。长孙无忌似还嫌不够,附于她耳畔轻声道:“夫人别害羞,今夜同房亦在此处。”
骤然,莫婤猛地抬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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