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不退 第22节

那个帽子很大很深，足够把江佟整个脑袋兜进去。江佟额前的头发被往下压，几乎要遮住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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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发太长了，回去以后要剪一剪。”江佟用手指比了一个剪刀的姿势，在头发的地方假装剪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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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自己剪吗？”陈子兼被逗笑了，手掌盖住江佟的后脑勺，轻轻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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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佟也很配合地低头笑，笑完了，他仰起脸，推了一下陈子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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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很窄，两个人又穿得很厚，只好贴着肩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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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很急，等到上了车，他们的衣服上都沾满了白色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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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兼关上后座的车门，窸窸窣窣脱掉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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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还要一会儿才能到，车里忽然安静下来。江佟靠着椅背，手捏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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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因为烦躁，而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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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车里，觉得有很多话想说，但理不出头绪，只好想，要等到更清醒一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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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灯光很暗，因为关好了车窗，连外面窸窸窣窣的下雪声也变得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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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没有人经过，这里像一个很隐秘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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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腿的膝盖靠在一起，手臂却离得有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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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回想，江佟也很难很难再想到后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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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自己用手掌在座椅上撑了一下，陈子兼看过来，慢慢地侧过一些身体，靠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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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捧起江佟的侧脸，粗粝的触感也没有让江佟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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