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看这缺口,边缘的金属都卷了,像是被裂山掌一类的刚猛功夫劈的。”他用指腹虚虚蹭过墨影剑的缺口,“一般师傅修不了,得请我们坊主出手。他老人家早年给丹鼎修大的长老锻过剑,最懂玄级法器的脾性。”
穿过喧闹的锻铁房时,云澈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烫得眯起了眼。八个赤膊的铁匠围着一座丈高的灵火炉,炉口的火焰是罕见的淡紫色——那是掺了“紫晶砂”的灵火,温度比寻常炭火高上三倍。最中间的铁匠正抡着柄百斤重的玄铁锤,一下下砸在烧得通红的剑坯上,每锤下去,剑坯就发出声沉闷的嗡鸣,火星溅在他满是老茧的胳膊上,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墙角堆着成捆的铁料,有泛着蓝光的深海玄铁,有带着金丝的陨铁,还有些云澈叫不出名字的矿石,在火光中闪着奇异的光泽。
后院的竹林却透着股清凉。青竹的叶片上挂着晨露,将阳光折射成细碎的金点,与前院的燥热判若两个世界。竹林深处藏着间简陋的小屋,屋顶盖着茅草,墙是黄泥糊的,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屋里弥漫着松烟和铁屑的味道,靠墙摆着个半人高的木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有细如发丝的刻刀,有巴掌大的小锤,还有几块磨得发亮的青石。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背对着门口。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了交错的伤疤,老茧堆得像层厚壳。他手里捏着块细砂纸,正低着头打磨一柄短剑,动作慢得像在绣花。砂纸划过剑身,发出“沙沙”的轻响,扬起的铁屑在透过窗棂的光柱里跳舞。
“坊主,有人来修剑。”学徒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安静。
老者缓缓转过身,露出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他的眼睛不大,眼窝深陷,却亮得惊人,像两口淬了灵火的老井。目光落在云澈的双剑上时,原本浑浊的瞳孔突然一缩,射出两道锐光。“青禾木芯混玄铁?”他放下短剑,枯瘦的手指轻轻按在青禾剑的剑脊上,那道凹痕让他眉头微蹙,“还有柄是深海玄铁锻的?剑鞘用的是成年鲨鱼的脊皮……有意思,这年头还能见到这么合手的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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