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时,丹鼎城的晨雾还没散。
云澈推开客栈门,就见苏云背着个竹编药篓站在石阶下,淡青色的裙摆沾了点草屑,显然是早就起了。她手里提着个白瓷瓶,见他出来,眼睛亮了亮:“刚去后厨打了点晨露,老药农说冰心草得用这个洗才不损药性。”
瓶里的晨露晃出细碎的光,映得她指尖泛着润白。云澈点头时,鼻尖飘过她发间的气息——混着点薄荷和晨露的清冽,像断骨涯崖底的山风,干净得让人心里发轻。
“走吧。”他接过药篓背在肩上,“老药农的圃子在城外三里地,得赶在日头上来前采完。”
两人沿着城外的石板路往南走。晨雾像层薄纱,把路边的药田罩得朦朦胧胧,露水珠挂在青蒿的叶子上,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打在鞋面上凉丝丝的。远处传来药农赶牛的吆喝声,混着露水打湿泥土的腥气,倒比城里的药香多了几分野趣。
苏云走得比平时快些,竹篓带子在肩上轻轻晃。她忽然指着路边一丛紫花:“你看,是紫菀!晒干了能治咳嗽,上次沈砚淋雨着凉,我就用这个给他煮过药。”
云澈顺着她的指尖看去,那紫菀开得正盛,花瓣上的露水滚来滚去,像她眼里的光。他“嗯”了一声,忽然想起她药篓里总备着各种草药——止血的、消炎的、安神的,分门别类用油纸包好,连沈砚那粗手粗脚的家伙,都知道“不舒服就找苏云”。
可只有他知道,这双总能变出救命草药的手,曾在断骨涯替他挡过凝元后期黑煞的致命一击。
思绪刚飘到那处,就见前方雾里露出片绿油油的田圃。木篱笆围着半亩地,里面分畦种着各色草药,叶片上的露水在晨光里闪得像碎银。一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药农正蹲在畦边,手里攥着把小锄头,慢悠悠地薅着草,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了那些药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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