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马六一直盯着人和车厂那条矿线,他刘四爷又何尝没有眼馋马六手上那几条武馆送货的线?
南城这些年死水一潭,各家车厂都有自己的线路,背后更是各有靠山。
一来二去,这局面倒也维持了十多年,成了一种微妙平衡下的默契。
慢慢的,就成了规矩!
如今马六先动了手。
这便是坏了规矩。
如此一来,就怨不得他刘老虎下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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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四爷眯着眼,烟袋锅子往桌上一磕,烟丝火星子“噗”地亮起来,
照亮了他那张明灭不定的笑脸。
可当他瞥见祥子快要走出院子的背影,眉头又皱成了个疙瘩。
他土混混出身,很晓得怎样对付穷人,什么时候该紧一把儿,哪里该松一步儿。
碰上机灵的,随手撒几粒铜子儿当甜头,就跟拿胡萝卜引驴似的,哄得人跑得欢实;
赶上个犯懒的,先把缰绳勒紧喽,等对方熬不住了,再赏块窝头,既收拢了人心,还能落个“大善人”的好名声。
在南城清风街摸爬滚打这些年,这一套屡试不爽。
但在祥子这里,刘四爷有些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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