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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着褪色青布短打,下穿单裤,全身罩一件长袍马褂,马蹄袖,蜈蚣扣。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陈顺安还是不大习惯这身打扮,压抑而窒息让人喘不过气,还无裆没内裤,走起路来总觉得甩动无靠。
夏天更是汗漉漉的不易打理,一日下来,便会传来股酸熏味。
婉娘每次为陈顺安清洗衣物时,他都会抱怨。她只是笑。
婉娘是陈顺安第五房媳妇:章氏的表妹。
婉娘家室较之章氏更加不如,父母早亡,留下三女二男。
婉娘排行老三,早就嫁作人妇,只可惜遇到了好赌的郎、上学的娃、要扶的兄弟……
不得不打几份工。
婉娘每日来为陈安顺煮早、晚两顿饭,并打扫院落、清洗衣物,每月作价半贯钱。
其余时间,则要去既卖清茶又卖酒饭的二荤铺帮工,得闲回家还得摇纺车,织纱卖布。
好在去年她丈夫碰上高利贷,被活生生逼死,放贷的看在陈顺安的面子上,只收八分利息外加本金。
婉娘这娘俩才算捡了条命。
陈顺安走出卧室,迎面便是六步进深的庭院,只是并不规整,呈畸形的梯字形,外窄里宽。
院墙上还有去年因大雨塌垮后,缝补的泥沙痕迹。
寒露已消,陈顺安还是觉得有些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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