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季的最后一个月,砺石营的空气不再是沉重,而是凝固成了烧红的铁砧。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将滚烫的砂砾灌入肺腑,灼痛感直冲颅顶。
白永少校那张本就冷硬如黑曜铁岩的脸庞,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属于活物的温度,只剩下一种漠然的、洞悉一切痛苦的死寂。
他站在那里,不再像一个教官,更像一块记录着无尽折磨的冰冷碑石。
淬炼,已非“地狱”所能形容。
它是将活生生的躯体与灵魂,一并投入名为“极限”的熔炉,用最狂暴的火焰反复锻打,剔除杂质,只求那千锤百炼后的一线精钢之光。
“熔心井”——学院开凿在火山脉上的天然竖井。
井壁滚烫,蒸汽如白刃。
每人背负锁链铁箱,内装黑曜铁岩,重量随呼吸自动递增。
井底是翻滚的熔浆,终点却在井壁中段——一块仅容半足的凸岩。
想抵达,必须在岩壁蒸出的汗液里,用指骨抠住缝隙,一寸寸上攀。
坠落者,铁箱锁链自动绞紧,把人悬在熔浆上方三丈,听着自己皮肉被烤出滋滋作响。
陈文强左肩绷带早与焦黑皮肤粘成一片,指节在岩缝里迸血,却听见岩顶传来石青极低的提醒:“左脚外一寸,有暗钉。”
他咬牙把脚尖嵌进去,血珠落进岩浆,“嗤”地化作一缕红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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