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的风裹着沙砾抽在脸上,像无数把钝刀在割。
林晚星趴在陡坡下的碎石堆里,肋骨断了似的疼。视线模糊间,她看见陈建军搂着林晓月站在崖顶,两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两具勾肩搭背的恶鬼。
“姐,别怪我们。“
林晓月的声音飘下来,甜腻得发假,“要怪就怪你太碍眼,占着建军哥还守着那片破林子,赵家给的钱够我们过好日子了......“
陈建军没说话,只是低头往她这边啐了口唾沫。那口带着烟草味的唾沫落在离她脸颊不远的沙地上,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晚星想爬起来,喉咙里却涌出血沫。她最后看见的,是保温箱里念念皱巴巴的小脸
——
那个早产三个月的女儿,连一口母乳都没喝上,就在她眼前慢慢变冷。因为陈建军说
“借钱“
却去了赌场,因为林晓月端来的
“营养剂“
里掺了东西,因为她发现了这对狗男女的龌龊事......
意识沉下去的前一秒,她死死攥着胸口那块磨得发亮的胡杨木牌。那是爷爷给她的,说红柳村的女人,就得像胡杨一样,把根扎进沙子里,死了也得站着。
狗屁。
她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
“咳咳!“
剧烈的咳嗽把肺都要咳出来,林晚星猛地睁开眼。
不是冰冷的沙砾,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洗得发黄的粗布床单。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煤烟混合的怪味,耳边是老式吊扇吱呀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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