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价账单

市医院的消毒水味比乡卫生院的呛十倍。

林晚星攥着那张薄薄的病危通知书，指节捏得发白。纸上

“新生儿败血症“

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睛发花。穿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孩子早产加上感染，情况很危险，先交五万押金，我们才能用进口抗生素。“

五万。

林晚星的喉咙像被沙子堵住了。她把全身上下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零零碎碎的毛票和硬币加起来不到三百块

——

这是她从红柳村逃出来时，牧云偷偷塞给她的全部家当。

“医生，能不能......

能不能先治病？我一定能凑到钱的！“

她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我可以去卖血，去打工，我什么都愿意做......“

医生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医院有规定，没钱怎么用药？你当这是慈善堂？“

他看了眼腕表，“赶紧想办法，最多给你两小时，再交不上押金，只能转去普通病房保守治疗了。“

普通病房？林晚星记得乡卫生院的普通病房是什么样

——

墙皮剥落，苍蝇乱飞，根本不适合早产的病儿。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医生办公室，走廊里的长椅凉得像冰。怀里的念念还在保温箱里，隔着玻璃能看见小家伙胸口微弱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林晚星的神经。

怎么凑钱？

红柳村的亲戚早就被赵家打点过，没人敢借她钱。她在市里举目无亲，连身份证都被冻结了，连去工地搬砖都没人要。

眼泪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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