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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墙的小子掂了掂小石子,耷拉的眼皮动都没动,叮叮当当的敲了几下破碗,小叫花子陆续散开寻找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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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溪镇的叫花子,也能分出个上中下来。最上等的在胭脂巷赚碎银,吃喝嫖赌的老爷手头阔绰;中等的守着酒楼铺子赚铜板,那些能闲逛的也不差几个钱;最末等的沿街爬着跪着要饭,是真的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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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青刚来三溪镇的时候,就是要饭的。早市散了的烂菜叶子,晚饭过了的酒楼泔水桶,庙里的供果,狗食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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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还是拼了命跟人撕打才能吞进肚子里。混了几年,街上的小叫花子越来越多,要饭的也开始争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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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青是道上的人给他起的,因为他像蛇一样盘在树上。谁惹过他,就趁人不备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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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阴沉沉的天,竹叶青黑黢黢的脸上显示出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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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角,等会儿兄弟们回来,咱们收拾东西明天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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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接雨水的另一个乞丐猛地回头,脏污的脸上,唯有一双眼格外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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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为甚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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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没什么行人,自然没注意开口的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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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瞧着不对劲,明儿天亮先用家当换些糙米,在山上躲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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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乞丐默默将破碗里的雨水倒掉,抿唇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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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破庙漏雨越发厉害了,早晚也要换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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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巷的热闹要持续到次日清晨的,挂着红灯笼的小楼里,男人的调笑,女人的娇嗔,连砸在地面泥坑里的大雨都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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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进去的爷们儿该办正事儿,小乞丐们忍痛拿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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