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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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有被褥，甚至不知什么地方还藏着金银铜钱，更有可能藏粮食，这些都让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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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跟在人群后头，不远不近。趁着天亮，在林子或是河边找找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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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地方，就是水多。河水还是浑浊的，挡不饥饿的人下水捞鱼。不下河，就得继续吃草，或者啃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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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长大的人，摸鱼都是好手，除了陷进淤泥里出不来的，这晚多少都吃到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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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学着生火，火石是在三溪镇挖出来的。流浪几个月，经验不多，但是野外生存的技能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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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就地取材，直接在水边将巴掌大的鱼去鳞开膛收拾干净。到了锅边，才背着人掏出匕首将鱼切成小块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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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掐一把河边还坚挺的野菜，不多久鱼汤飘出香味。喝过汤，竹叶青跟葫芦守前半夜，柳承跟汤圆守后半夜。一天下来，哪怕背着不多的东西，到底年纪小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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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鼾声响起，竹叶青扫一眼，汤圆流口水了，菱角和柳芽儿互相靠着，柳承倚在一棵不太粗的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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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人群不时传来奶娃娃的哭声，还有老人的咳嗽声。低声呜咽分不出男女，流亡路上无一丝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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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青想到了胭脂巷，楼子里怪笑的姑娘们若是在，该是怎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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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过后，夜晚多少有些凉。葫芦年纪小容易疲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用脚尖踢了踢柳承的，还没等叫汤圆，前方人群传来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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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喊叫声变大，整个队伍差不多都醒了。汤圆惊醒，忙问老大发生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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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青盯着黑暗中的人群摇头不语。只言片语的喊声中，能猜到是有人偷了东西。应该是拖家带口的那些招了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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