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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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及此，再没有任何迟疑，莎拉抓住了路西菲尔素净的衣角：“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路西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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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花瓣轻盈飘落，在二人之间划出优美弧线，倒映在银发少女清冷的紫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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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轻轻颔首，薄唇微漾：“……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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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要从公爵府离开，莎拉忽然想起了某只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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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帕最近安分得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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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莎拉嘱咐人在黑森林的湖泊里，为拜帕修建一个水下宫殿。但还没有竣工，拜帕便只能独自住在一个只有鱼缸的房间里，仆人会定期送来食物和换水，除此之外便再没有见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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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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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她都在忙别的事情，明天又要离开，便决定今天晚上多陪人鱼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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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推开房门，看到了如古典油画般唯美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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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莹的月光从尖拱长窗坠下，洒在整块水晶雕成的鱼缸上，在水面上闪耀出细碎清冷的波光。人鱼斜倚在鱼缸边沿，水蓝色的长发迤逦披落，双眸微阖，睫羽浓密纤长，肤色冷白如大理石雕塑，耳边的鳃在逆光中近乎半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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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站在门口，有些不忍心打碎这幻梦般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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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所察觉，拜帕的长睫轻颤了一下，身体也微微一动。他修长的鱼尾无法在水中完全舒展，便只能在鱼缸中弯曲出优美的弧线。人鱼线和腹肌被水流冲刷，在迷离的光影中有种迷人而又危险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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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醒了，莎拉也不再矫情，径自走了过来，在鱼缸边微微踮起脚，双手捧起人鱼苍白绝美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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