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似乎颇为难以启齿,沉默半晌,沈怅雪才缓慢地拉了拉身上的外衣,低头了许久,终于犹犹豫豫地抬起头,可怜兮兮又结结巴巴地道:“长老,我这儿……实在是冷,又被关在柴房里……好几日了,没睡过一个好觉……不知长老,今晚能否陪着我,让我靠着睡上……一觉?”
钟隐月愣了愣。
沈怅雪神色凄楚,话说得满脸通红,当真可怜。
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天决门内舞剑最为漂亮,剑法在这世间都举世无双,出了名的惊才风逸的温润君子,竟然在私底下会被乾曜逼到这份上……
竟然被他逼到不得不在柴房里乞求别人,才能暖暖和和地睡一觉!
钟隐月心疼疯了,忙说:“当然可以!”
他撑着自己起来,往沈怅雪那边走过去。
他靠到墙上,沈怅雪也慢慢挪过去,伸出手。他不太敢真碰钟隐月,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地,也不敢靠他靠得太用力。
钟隐月将他的手一拉,道:“跟我就别拘束了,别怕。”
他将沈怅雪拉到自己怀里,将他按倒下来,让他枕着自己的双腿。
他靠着柴房冰冷生硬的墙面,哄小孩一样拍着只着一身单衣的沈怅雪,哄着他沉沉睡去。
沈怅雪一开始浑身骨头僵硬,钟隐月能感觉出来。
但后来,他也慢慢放松下来,在钟隐月腿上睡了过去。
外面风雪呼啸。
第二天一早,钟隐月收拾好食盒,悄悄给沈怅雪下了沉眠咒,趁他睡着时给他换了次药后,就留下了两瓶灵药,放下灯烛,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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