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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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倪冬神态温和，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冷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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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送来，倪冬手握纸杯，轻吹上头的热气，水慢慢变凉，原封不动放回旁边的小桌上。手背拔了针，有些微肿起，应该是刚才去洗手间行走动作，针头偏移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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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诊所，倪冬和覃成并肩走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到了岔路口，两人不同路，各自该分开，覃成脚下没转弯，随倪冬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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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冬见他跟来，忍不住开口，你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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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覃成避开路中一滩污秽，示意她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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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多早晚都自个走着，没什么。倪冬顿了下，笑说，倒是你，学生娃娃走夜路，到家记得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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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没所谓的。覃成脱口而出，又怕她误会，忙加了解释，这一带有些流氓混混，有时候深更半夜在街上耍酒疯，碰上了难缠。我能跑快些，就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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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腾起别样滋味，温热中带着些微酸楚，大概是许久未得这样的真诚关心，加之病时身心防线难免脆弱，轻易就受了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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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段路，倪冬没再言语，脚下快起来，闷头走到住处，掏出钥匙开门，沉默得有些无礼。进了店里，回身关门时，见覃成还站在那儿，冲她挥了下手，好脾气地与她道别，像是并未感知到她那明显的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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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冬一下把人叫住，说：何兆坤在找人了，等问出话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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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你在电话里讲过。覃成点头说，我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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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情杂乱，她忘了已经敷衍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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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赶巧和你一道，没什么的。你和周岚萍要好，以后有什么我能出上力的，尽管来找我。他又挥了下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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