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患,馊臭味隔着几里也闻得出来,但李仁在里面混了一会,还是觉得人太少了。
此处是安西主城,附近十里八乡受灾的灾民首先涌入的就是这里,其次才会往上京等地逃荒。
可进城一路,灾民虽多,却都井然有序,这绝不是郡守治理有功,而是有人将真正亟待解决的问题掩藏了起来。
他蹲在片瓦下,看着远处布置粥铺的官兵来来往往,问身边同样裹了一身破布的人:“你是哪的人?”
李仁会说一些安西话,但说得不标准。
那人听出来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丰县的。”
“我说的嘛,口音不对。”他倒打一耙,“我是安西城里人,家里还有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今天第一回来,能得多少粮?”
那人蹲成一团,闭着眼,开合着干裂的嘴唇道:“什么粮?每人每天一碗米汤。”
李仁震惊,他并非没经历过灾年的公子哥儿,可赈灾没有这个赈法。
他着急地问:“那没来的人呢?”
那人费力地眨眼,左眼里都是淡黄的眦垢,说:“没来的?什么意思,没选上的?”
李仁敏锐地注意到了“选”这个字。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便自顾自说下去:“没选上的就得饿死,现在这年头,哪还有一粒粮食,城外的树皮混着土吃,把树皮都扒光了…”
李仁按下心惊,问:“那兄弟你是怎么选上的?俺也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就被拉过来了。”
那人抬抬眼,道:“那你还怪走运嘞,要喝上这一碗米汤,俺们那多少人都打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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