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茫然。
但老大发问不能不答,一番思索后,还是见识广博的凌洛先回答道:“植楮和冉遗鱼是山海经中记载的药材和食材,前者出自中山经,经特物局确认已经灭绝,现存的同名植物都是后人谬传。后者出自西次四经,少见,但局长家里养了几只……”
他话音未落,就见连青酌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只扔下一句“打扰了,休息吧”,便化光消散。
“呃……”司巍藿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老大半夜把我们吵醒,就为了问这个?”
“植楮、冉遗鱼,食之不眯……就是让人免受噩梦侵扰的意思。”林摹丑脑筋转得快,一转念就猜出了答案,“不会是他家那位做噩梦了吧?”
司巍藿瞪大双眼,良久才指着大门说:“昏君啊!”
凌洛:“……有本事你当面说。”
司巍藿:“……”
那不成,他还想活。
夜色过半,横跨三省一个来回的连青酌风尘仆仆归来,轻点额心施展蔽体术,身形如风地掠入房中。
彼时,观昏晓依然熟睡,也依然睡不安稳,眉头皱得比他离开时更紧,右手紧紧攥着手串下方的妖力结晶,仿佛在从中汲取力量。
梦中的场景又变了个样,唯一不变的是那些铺天盖地、遮月蔽日的黑雾。
雾气中心如沸腾的水般翻滚着,不断伸出一颗颗头颅、一条条手臂,挣扎哀嚎,凄厉惨烈,仿佛地狱中的油锅图景。
黑雾之间端坐着唯一一道完整的身影,他背对观昏晓,长发及地,惨白的单衣包裹着单薄细瘦的身躯,皮肤像蒸腾的寒气,底下是森然骨架,让人不难想象他的面容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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