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盛会,帝都繁华,那人居于闹市,却不参与这份热闹,只是坐在窗前看着人们提灯来来往往,在纸上信笔涂抹,也不去看自己都画出了什么。
人对自己的大限是有预感的,而他越临近死亡,便越从容,去世的前一刻还在给最后一幅画上色。
画中有一苍劲老树,有一浮云,树下盘卧着一只白团团的生灵,因他手上虚浮,笔锋偏差,所以画得似猫似狸,怎么看都像他从前捡的那只。
他突然觉得这幅画不该是这样的,画里的生灵也不应沾染那痛苦的命运,所以他添了几笔,将白团染成黑团,眼睛点成紫色,又为它眼尾扫了两绺浅淡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