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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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辈子，最后只剩下这样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和一张灰白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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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此后，在这世上再无至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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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殡仪馆回到家里，所有人离开后，这个院子显得格外冷清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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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地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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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言回国后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傍晚的夕阳一片橘红，风把老树的枝叶吹得漱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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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说，“你想结婚吗，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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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她仍能回忆起那天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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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不久前，好像就在昨天，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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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不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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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喜欢，为什么可以接受有名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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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送达的婚戒，与他并肩而立，关系不明的孟欣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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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桩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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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又如此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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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模糊不清，恨也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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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对这段关系，感到无比乏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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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走了，她与靳斯言维持这段有名无实婚姻的必要因素，好像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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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疲惫地闭了闭眼，轻声说：“靳斯言，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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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没能熬过这个料峭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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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靳斯言的婚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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