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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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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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就算她与他什么都不是，什么情意都虚无，可十多年的时光不会就这样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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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生活都被他一个人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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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却要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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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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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软弱地畏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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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不能冷静地、畅快地、欢乐地看着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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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世上真有神佛，就把她恶毒的眼泪收回去！叫她干涸……流几滴鳄鱼的眼泪，她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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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白突然说：“阿蘅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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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害怕，就把我杀了。”他笑，“死在你手里，哪怕我真变成鬼魂，也伤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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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城的传言：活人死了，四处飘飘荡荡，唯独无法近身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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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是死了，变成的鬼魂也不会是他。赵元白不要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鬼靠近青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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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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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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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灯火会摇晃出可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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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青蘅冷冷地看着他，竟跟看仇人一样：“你以为我会让你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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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鬼又如何，不成又怎样，我难道会怕一个早就死去的鬼魂，连黄泉路都踏不上的人，谁会怕啊。”她竟大笑起来，“你死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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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四周：“死在这空空荡荡的地牢里，带着你身下的血，和我被强灌烈药时一样，真狼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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