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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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轻轻抬起她下巴：“有时候，命真的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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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天，妹妹还闹着要穿新衣服,她没缝制好，哄着妹妹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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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天,妹妹就在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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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裳裹着她的尸，入棺材，投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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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着,当时妹妹要弟弟的玩具，被阿娘骂，我该帮妹妹抢的。弟拥有的那样多，妹妹想要一个，是刀又如何呢。”皇后娘娘眼眶含泪，“我拿针，是我欢喜。妹妹要玩刀，也该随她去。一把木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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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刀而已啊。”皇后娘娘笑着抚上青蘅面庞，“你好漂亮，我的妹妹长大不会如你这般美丽，但她的力气一定比我们都大，拿刀拿剑，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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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前一夜，皇后娘娘拿起刻刀，做了好几把木刀木剑，划得手都出血了。木刺扎入手中，疼得不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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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哭着也不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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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唤着幼女的名，让女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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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后捧着沾了血的木武器，轻柔洗净，妹妹抢不到的，姐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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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做不了玩具，只能当做陪葬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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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老是想起我妹妹。”皇后笑着，“你别怪。我老了，老是想起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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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过二十来岁，正是青春时候，怎么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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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看不见皇后面上有一丝一毫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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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心起了涟漪，树断了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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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慢慢站起来，抚上皇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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