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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成眸光掠过柳舜卿手上价值不菲的玉佩,眼帘低垂,语调冰冷:“柳公子也知,你我只是初次见面,又怎能随便收你如此贵重的礼物?况且,我也没有回礼可赠,还请柳公子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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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舜卿不在意地笑道:“礼物不过是心意,无所谓贵不贵重,也不见得一定要交换。如果裴兄非要回礼,随身的汗巾、帕子,不拘什么,随便赠我一样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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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成赫然起身,冷着脸理了理不小心跟柳舜卿碰在一处的衣袖,往旁边闪身,声音里的寒凉、不耐如有实质:“不拘什么,我这里都没有。柳公子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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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人在柳舜卿看不见的地方小声嘀咕:“汗巾、帕子这种贴身物品,岂能随便相赠?这柳公子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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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柳舜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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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臊红着一张脸,在周围各色目光洗礼下讪讪回了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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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坐下之后,柳大公子全没了初来时的春风满面,也不与周围人攀谈,只一味埋头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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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只当裴少成恃才傲物,心里还暗暗为其开脱:但凡顶尖美人,又负有才名,自然有几分傲气,脾气古怪些也不足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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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暗暗观察一番,柳舜卿才发现,裴少成对其他人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唯独对自己鄙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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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情形,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待酒席结束便带着吟松早早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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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柳舜卿再也忍不下胸口的气闷和委屈,将屋里伺候的下人都赶出去,独自待在房里大发了一通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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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乐天开朗,待下人极宽和,与丫鬟小厮们都是没大没小惯了的。底下人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吓得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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