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年深吸一口气，屈辱地开腔，唱词如刻在舌尖，字字连贯，却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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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唱罢，他哽声，“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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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随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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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转身，徐徐回返，步步如坠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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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将一锭金子砸在桌面上，突兀的声响止住了段玉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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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响起的音调玩世不恭却自有一番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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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今日卖艺所得，够得上你母亲三年诊金，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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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本无公平可言，生逢乱世，不偷不抢不欺不瞒，凭本事赚银钱，比那些坑蒙拐骗恃强凌弱的败类不知强上多少，也非怨天尤人卖儿卖女之辈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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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世，除了你自己，没人有资格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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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紫云自行回房，没心没肺睡得昏天暗地。浑不知隔壁房里，青年枯坐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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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段家老太太沉珂难愈，春来暑往，半载过去，方才得见曙光。这期间，紫云发觉段玉年纪轻轻，亦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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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三差五回到山顶，偷拔树精婆婆栽种的遍地稀罕药草，拿回去加到餐食里，盯着人吃下。偶尔做贼心虚，也捎些点心糕饼哄哄那多日不见的文静丫头。又在人家开口欲喊娘亲之际，吓得夺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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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每每唉声叹气，“千挑万选，瞧上个病秧子，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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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嘴硬，“凡人寿数也就那么回事，早死早投胎，省得耽搁我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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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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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些什么破草药，百无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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