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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他走。”姨太太的老妈子站了出来,“他一旦趁机跑了,咱们找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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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跑也是咱们先跑,与其在这里等着被淹死,跑出去总能活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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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要不然我们回家吧。”胆小的女人此起彼伏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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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白隐玉冷笑,“不怕被恶鬼叼了去,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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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抱着孩子退到墙根底下,冷眼旁观。他算是看透这些人了,本就是些孱弱的乡野妇幼,没什么见识,人云亦云的。嘴上叭叭叭地不饶人,真要他们直面妖魔鬼怪,才没那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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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年轻,低估了人性。适才话赶话的争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还不等他弄清楚状况,人群中突然骚乱起来。知州姨太太带来的一群护卫和老妈子,一人捉着两个孕妇就往侧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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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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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别碰我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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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都赶紧往外跑,”护卫吆五喝六,“跑出去算你们命大,留在这儿先要了你们的小命。”说着又将几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向外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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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隐玉方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把人群往外撵,用他人性命去塞鬼怪的血盆大口,为自己搏出一线生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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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妖气得七窍生烟,他赶紧把小丫头放到角落里的桌案上,喊她母亲一起躲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倒一个壮汉,追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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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门外是一个小院子,方寸天地,笼罩在漫天火障之中。一浪一浪的洪水呼啸而来,被压制的火苗中现出一张张恐怖的吐着鲜红舌头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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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院子中尖叫声迭起,被撵出来的女人四散逃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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