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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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看着他，视线一点点滑过楼望的脸，从眉眼到鼻，再到嘴唇，不带一份情欲，唯有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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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何尝想再一次离开楼望，三十年的光阴与春冬交替，他已经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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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已经够了，在天道想毁灭十四州之前，他和楼望还能朝夕相处数十载。但又好像不太够，数十载太短，他是个贪心的人，想和楼望再度过千千万万的年月，直至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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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充满抉择，不同的选择，最后通往的方向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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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确保哪个选择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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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想，他听楼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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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就在顾舟以为楼望和他要一直沉默下去时，蓦然，楼望脱下厚实斗篷，从背后扯来盖上膝盖，他动作不停，手指搭在火红的外衣上，宽大的袖袍从手臂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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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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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刚起了个音节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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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望把外袍披到了头上，裹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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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望笑得清朗，两手拉着衣袍，歪头问道：“师尊你瞧，这像不像新娘子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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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心跳飞快，他纳纳点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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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望满意道：“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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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夺过顾舟的茶杯，里头凉掉的茶水被一饮而尽，随后，他腾出只手给顾舟倒了杯自己的酒，自己的酒杯也没忘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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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望举起酒杯，示意顾舟跟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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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隐隐猜到接下来的进展，心情忐忑却又充满十足隐秘的悸动，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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