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眼前一会儿是那两个狱卒，一会儿是刘员外，最后变成法场外密密麻麻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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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触真实又鲜明，连带着让沈醉忘记了眼前的景象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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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过看客们那一张张兴奋的脸孔：“有什么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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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心知肚明，这些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不过受了皇帝蒙骗，以为沈惊鸿是叛国造反的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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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全貌的人，随了大流，一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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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后，他们就会淡忘自己所行之恶，再之后，沈惊鸿平反，这些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么伤天害理，最多感叹一句：哦，原来没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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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阴鸷地抬眼：“你们伤了他的心，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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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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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他，不过他无暇顾及，抬手一抓，弯钩般的兽甲不知刺入了谁的皮肉，“嗤”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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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捡……”那道声音微弱地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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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的一张张脸陡然消散，聒噪的声音也一并安静，眼前是他熟悉的南海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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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蓝褪尽，朝霞毫不不吝啬地在仙岛镀出一层软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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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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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所及，是沈惊鸿的脸，这男人唇上没什么血色，静静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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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刚想对沈惊鸿笑，笑意未能好好地浸上眼眸，忽而再次嗅到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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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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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抓在沈惊鸿的胸口，指节已经没入小半截，鲜血汩汩顺着他的手指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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