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与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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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铁铲送来,他先拿在手里,下一秒被严渡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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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渡将衣袍系成结,解开袖口,将袖管捋至肘部,动手用力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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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的青筋乍现,从燕羽衣的角度完全能够看到发力后虬结的,血管喷张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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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衣眼睛极其轻巧地眨了下,而后用手扯住严渡衣角,将他没地的那块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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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骤然被拉近,较为较远的距离变作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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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还真是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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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渡挥铲的动作稍许凝滞,而后姿态自然地对准树根,一铲,两铲,三铲……直至有被油纸密封的陶罐暴露于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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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当年酿了几坛?”燕羽衣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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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知道树根下必然还埋着东西,但不大清楚究竟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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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严渡先前所言,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管,只是听兄长的命令行事。故而真正掌管偌大燕氏,才发现那些真正的决策其实根本不算什么,维持整个家族的平衡才令人最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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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所有的疲惫,通通来源于对权力的誓不放手,即便意志与体能接近极限,奋力于抓紧的人,仍旧会吊着半口气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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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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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衣看着他撕开坛口的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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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从远方鱼贯而入,横扫整个湖心亭,裹挟着草木的潮湿香气瞬间充盈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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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衣的疲倦被吹散些许,眼角眉梢的线条略略柔软,抱臂问道:“燕氏于你是负担,为何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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