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的声音时，他才真正冷静下来，无形中炸起的毛一下子变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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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视了一圈，先把那堆碍眼的薄纹纸拿起来堆到身后的角落，才低低地说：“你已经看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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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很重要。”唐簌道，“进行试验之前，必须向受试者说明具体内容和可能存在的所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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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不满地说道：“你就只关心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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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无论是仪器的客观检查，还是唐簌的主观判断，所有结果都表示假性标记的效果完全消失，易感期也将要结束，信息素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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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江遇就是觉得，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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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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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期间的情绪变化，仿佛深深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了一种客观存在、不受意志影响的心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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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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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的必要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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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甚至希望，唐簌每时每刻，都将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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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希望那双褐色的眼睛里只映出他一个人的颜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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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渴望成为琥珀中的花朵，百年、千年、万年……永远都活在那蜜糖般的化石当中，让树脂也染上永不消散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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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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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簌的注意力始终会被那些冰冷精密的机械分走一部分，这是不可动摇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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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不仅抚摸着他的脸颊，也触碰着坚硬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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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可改变的，但是之后，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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