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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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弹去衣角一点微尘，没有谁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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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该如何呢？非亲非故一个女人，活着时是谈资，死了好像也不会对燕山百姓有什么影响，或许日后提起只会剩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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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死得太早，就剩下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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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可真是命苦，这么小没了娘以后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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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会有哪家人愿意收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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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晦气话呢，雪灾那事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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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别说了，那孩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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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喧闹止在银发孩童的跟前，大家都默契地绕过她行走，不愿给自己的新年沾上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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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倒还有一人说了点温情的话，是燕山城的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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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面容和善的女人，为官清正，十分体恤民情，不然也不会收下流浪而来的祝余母女，如今也是念着祝卿安年纪尚小，帮忙将祝余下了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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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风光，也算不上体面，简陋拿布一裹，放进棺木里，便在城外随意找了处地方埋下，好歹是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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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料想自己应当是要难过的，可直到祝余下葬后，她都没能找到阿娘离去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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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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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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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腿蹲在阿娘墓前，失神看着竖在土堆上的小木碑，咂摸不到什么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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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阿娘那天夜里分明还温柔同自己讲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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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沉默如一朵瑟缩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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