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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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天真，并没意识到显骨不过伊始，很久之后才明白，成仙这短短二字念出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如此执念，竟成了她此生所有苦难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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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峰上依旧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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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外熟悉的冷清，若一开始祝卿安还觉着这儿没什么人气，如今反而是更喜欢这种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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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刚刚掌门殿的境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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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着要把好消息告知师尊，她难掩雀跃推开房门，待走至屏风前，祝卿安耳尖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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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听到了一点沉闷的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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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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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突觉不妙，步子快了几分，直至内里，才见往日里总柔然浅笑的女人倒靠在床沿，床帐落在身边，朦胧里得见她独余件月白里衣松散披在身上，墨发散乱盖了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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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小人儿上前去，撩开浅紫纱帐，直见师尊眉头拧得紧，眼底微倦，唇色略白，气色很是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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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尔浑身发颤，听见动静似是想抬头，虚虚问，“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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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抬眸，没曾想会见到熟悉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那点体内翻涌的气血，痛苦咳去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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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呕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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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她按住心口，艰难支起身来，不笑时面容泛冷，“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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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您怎么了？”祝卿安顿想起阿娘倒在床上咳血的模样，眼瞳颤颤，小心翼翼停下，稍攥住越尔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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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如此，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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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尔没细说，唇角还沾了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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