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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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倦云却是个例外，她只在上任首座门下辅佐了一年，便以拼死杀灭半数魔族，镇守仙山月余的功名，被众人推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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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魔族尽退，万里残云惨红，她失去了一双眼，还有将她拉扯大的师尊，在血流成河的仙山大殿长阶上，捡起了这枚沉重的首座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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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倦云一手摩挲着温润的玉牌，面上有几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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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战后，她已经许久没有再见过越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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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女人闭了关，一去就是三百年，往前如尘屑般在九州四处飞扬的流言蜚语也都随着她的消失，一同消散在人们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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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日专程来找自己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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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倦云放下令牌，抚了抚自己眼前的白绢，执起旁的一杯茶浅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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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里的女人很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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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只玉白的手撩开纬帘，水倦云却是注意到，她惯常戴在手上，从不曾取下的墨玉镯子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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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的来了？”水倦云不动，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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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帘全被挑开来，烟粉色的身影也从中显露，越尔耳畔因流苏浅晃，只一见她凤眼已是弯下，红痣也不由分说抢占旁人注意，而后轻悠音调才紧接着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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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欢迎我？仙山首座如今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连本座也能甩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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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说话恼人的能力果然不减当年，水倦云摇摇头，没接她这话，只是挥手多取一只茶盏，为她倒上半盏，“若不是你闭关前曾同我说一声，我大抵也会同外面一样以为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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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尔在她对面坐下，没有动那盏茶，语气似乎有些讽刺，“这不是没死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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