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下药，所以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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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姚远在那对面，他身形极高大，所以戴了玉簪的发冠从屏风上缘露出来，让人一眼就知道他在那，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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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气氤氲，李迟缓缓脱去衣衫，解下层层缠绕的纱布，可以看到伤口已经闭合，结出了一层血痂。太医嘱咐过要当心伤口进水，所以他只坐在池边，将双脚泡进热水里，然后用布巾沾水擦拭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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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许久，李迟终于觉得舒坦了许多，他仰着头，将热帕子盖在脸上，声音闷闷的说：“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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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转过身来，透过屏风，看见李迟模糊的背影，他应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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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就这么突兀地叫了一声，然后便没了下文，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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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等了半天不闻李迟说下一句，他看着屏风上少年人安静的剪影，抿了抿唇，涩声道：“陛下......当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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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迟应了声，但还是没有掀开脸上盖着的帕子，仿佛隔着帕子、隔着屏风，就能说出当面不敢说的话，“栖霞山时姚卿所言我都明白，我并非不讲理之人，但有些事情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姚卿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但......也望姚卿勿怪我少年心性、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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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喉间一哽，沉默须臾才道：“臣明白，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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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听哗啦水声响起，李迟在水池边站了起来，他囫囵擦了身体，又拿起架子上叠放整齐的干净衣物穿上，赤着脚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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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皮肤白皙，方才又有热水泡过，连足尖都是粉嫩的红色，落在紫檀木地板上，像是海棠花落进春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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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皱眉，上前将那被落在一边的净袜和鞋履拿起来，半跪在李迟面前，也不说话，只等李迟抬起腿，才将他的脚放到自己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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