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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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汤热食下肚，数九寒天也要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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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的眼泪借着碗沿的遮掩滚进汤里，所以最后几口汤略微咸了点，但他还是仰头喝了个干净。他将碗和姚远的收到一起，然后在水池边发愣，似乎正在琢磨洗碗是怎么个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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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见状忍俊不禁，忙道：“陛下且放着吧，会有小厮来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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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点点头，又问：“将军几时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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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的笑容逐渐收敛，他无法保证，所以给不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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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能征善战的老侯爷姚天，也不曾有过同时对抗两族入侵的情况，如今朝中不缺将才，但缺帅才，仅凭他一人之力，所谓“武能定乾坤”，实在是太沉重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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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却听懂了这沉默背后的答案，他转过身来抱住姚远，也不说话，也不再哭，也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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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等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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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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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漫天，不染此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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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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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京郊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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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再度送别即将奔赴战场的姚远，只是与上次不同，上次他还是个事事仰仗姚远的年幼皇帝，面对别离时，更多的是担忧和惶恐。如今他已然生出了帝王气概，尽管不算很足，但至少如今能不拖姚远的后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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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觉得还不够，他还要变得更强大，他想让姚远不用再这么殚精竭虑，不用一有风声就要奔赴边关，自己也就不用一次又一次经历这样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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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现在还不够强大？是他不够想、不够坚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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